北京好的白癜风医院是哪家 https://wapjbk.39.net/yiyuanzaixian/bjzkbdfyy/nxbdf/遥望血橙满树红,盈盈枝头饰春梦。一个新奇的品种,一段珍贵的友谊。那天,收到江涛小弟从四川寄来的一箱血橙,足足二十斤重。晚上用剪刀拆封时,一不小心,竟将手掌戳破,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来。回告小弟,他竟坏笑地说:“血橙血红。是不是太激动了啊?”也许由于气血两虚,我从小有晕针、晕血的毛病。但对于“血”字,特别是人的姓名别号中带一个“血”字,却颇有几分喜爱,比如民国的几个文人,江苏松江陈冷血、常州金坛徐血儿以及湖北黄梅喻血轮,在好奇他们为什么不避忌讳,将“血”字入名之余,还要花费大量时间,去搜罗他们的事迹,阅读他们的作品。大概因为这个缘故,乍一听到“血橙”这名字时,也近于激动乃至特别地感兴趣了。我孤陋寡闻,直到年春节,才初尝血橙滋味。虽相识恨晚,却一见如故。那年正月初四,从成都坐成渝动车,来到山城重庆。此时正值新年,也许巴蜀民风把过年这件事看得更重,街头行人稀少。正起一点“异地他乡”漂泊感的时候,肚子仿佛立刻饿了起来,嘴巴也有些干渴。走出酒店,四处溜达。忽然发现有妇女蹲在街边,身旁有几只筐子,里面装着十分新鲜的橙子。一问价格,才二三元一斤,立刻买下几斤。临走时不忘好奇地一问:“这叫什么橙子?”“血橙。”柔柔的四川话,听起来十分养耳。回到酒店,立即对血橙展开“进攻”。想不到这橙子,竟比哪儿哪儿的橙子都好吃,水分多,糖分足,最关键是新鲜,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,绝无防腐添加剂之类。最让我好奇的,是这橙子的肉,要么整瓣整瓣的殷红,要么一丝一丝的血色,染在手上、唇上,仿佛真的血迹。我由此得识一个橙子的新种,也因此对重庆、对四川多了一份牵挂。与江涛小弟的相识,差不多类似于结识血橙。年初夏的一天,我正在办公室忙碌。忽见一个年轻身影从窗户旁掠过。当他回头时,我正好出至走廊,迎面相见,随口一问,答曰:“我来加入作家协会的。是在这里么?”怯生生的样子,甚是可爱。见是一名武警战士,而且从口音一听就是外地人,我就格外地关心起来,立刻让办公室联系作协的人,帮其办理入会手续。这就是初次相见。后来自然渐渐熟悉起来了。再后来就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。也许江涛是四川人的缘故,我可能向他提起过血橙。但绝对没有很郑重地提过;即使提起过血橙,那也是“爱屋及乌”的意思,并非一定要吃血橙。今年春节前,他忽然不告而别,回到了他的老家达州。这本来也属正常的事,但他竟说:“我回来搞研究生的事,近期应该不会回宣城了。”我这才明白,他可能是要退役了。一股落寞之情油然升起。江涛说要寄血橙来,是春节前的事。但直到春节过后很长时间,还没有快递信息来。我以为他忘了。哪知他根本没忘,而是我太不了解血橙的性子。他说:“我们这里的血橙,要到正月才熟,有的要到二三月才熟透,晚熟的,清明节前后还有的摘。”随后,一大箱血橙寄来了,比平常所见的橙子明显大一些,圆一些。我告诉他:“太好吃了,我每天要吃一个。”他俏皮地说:“干嘛每天吃一个呀,你喜欢吃就多吃点,吃完了我再给你寄。”记得几年前的谷雨季节,他从山里执勤回来,满身大汗,到了我办公室,就将厚厚的外衣脱下,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。我一看,是一包茶叶,短短的茶尖,厚厚的叶片,嫩黄的颜色。他说是他亲手摘、亲手做出来的,专门为我摘的。有个叫寒冰精灵的作者,曾作一首赞血橙的诗,其中两句写道:“遥望血橙满树红,盈盈枝头饰春梦。”我读这诗,回味着江涛小弟寄来的血橙滋味,自然联想起许多美好的瞬间。(书同)本文来源:新民晚报